在黑白色的世界里,天是黑的,地是白的,人——是黑的。安静的草地边缘。白色的花朵被人为摆成了小人的模样,两个大的,中间还夹着一个小的。就像初学画画的孩童的涂鸦一样。画出这样涂鸦的小孩大概可以将这涂着满意色彩的画纸拿给大人看,然后轻松的获得大人的赞叹与奖励。但是将花朵摆成这样形状的人可不会有赞叹与奖励。为什么呢?非要说为什么的话,大概是因为花朵没有色彩吧!放到纸上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。可它原本应该有颜色的,对吧!谁知道呢,但是世界不是黑白的么。从这里生出的花怎么会有色彩呢!原来如此,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呢。
瘦小的小男孩蹲在草地边,一边将手里的花朵摆成特定的形状,一边喃喃自语:“原来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呢!”突然,呼啸而来的足球砸在了毫无防备的男孩头上,男孩先是惊叫“好痛!”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,睁大了眼睛伸出手细嫩的双手想要护住什么。但是,他失败了。花朵摆成的图案被落下的足球砸的凌乱不堪,再难以与什么相近的形状扯上联系。原来,草地上的孩子们黑色的人影一直都在嬉闹着。交谈、踢足球、或是安静的躺着,但是不管哪种,孩子们一定都很开心。因为,他们分明笑着啊。
“可是,为什么,我却什么都没有听见呢?要是听见了的话,花朵也不会...”男孩茫然的盯着手里残破的花瓣。
“因为你不想听到,对吧!”那是女声,一个稚嫩的孩童才能发出的干净的女声。
这话语好像魔法一样,一瞬间!男孩终于听到了,来自草地上的笑声、谈话声、越来越多,越来越清楚,这其中...
草地远处足球场上跑动的孩子们的声音也听的很清楚。
“哎,你把球踢过去的,快去捡回来。”
“对啊,快点去,我还想再帅气的射门呢!”
“可是,我,我不想去。”他的样子有些难堪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是个怪孩子,他是孤儿哦!”
“孤儿是什么?”
“就是没人要的孩子,连父母都不愿意要的孩子哦。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的,听大人们说,他有病!”
“哇,好可怕,是绝症么,会传染的的吧!”
“传染?”
“就是我们跟他做朋友我们也会死。”
“真可怕!”
“所以说,他是个怪孩子啊。”
“我们重新拿个球吧!”
男孩缓缓转身,所有的声音又都重新消失了,他的脸上已挂着浅浅的泪痕。男孩面前是一个熟悉的小女孩,之前那稚**声的主人。
“结音,为什么我能听到了,却一点都不开心呢?为什么?”
女孩没有回答。
“所以说,我才不想听见啊!”
女孩还是没有回答。
男孩抬头,看到的却是一张死寂的脸,因为失去血色而变得惨白的脸。她的胸口处恐怖的大洞是何等扎眼!她——死了。
“不!不!不!”
男孩呐喊的声音好像穿透了某种位面,小小的出租房里。结弦呐喊着坐起睁开了双眼,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。
“原来一切都是梦!”结弦轻轻拍打着胸口,大口呼吸着,调整了下慌乱的心跳。但是,随着记忆不断涌回结弦的脑海。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,因为昨晚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。结音的身体被刺穿,凄然倒下。和紧紧抱着那没有一丝生气的尸体的触感是怎么样都无法忘记的。结弦不愿意承认,但是记忆却在无比肯定的告诉他,结音已经死了。
“我还没有学会给你梳头呢!”结弦的上半身重重的倒在床上,后脑被磕碰也全然不知。他时而轻笑,时而颓然哭泣,宛若一个疯子。
“如果,如果可以重来的话。她就不会因我而死了吧,哪怕,哪怕用我的命...” 结弦顾自的呢喃出了显然有悖常理的话语。 “咚咚咚,咚咚咚。”低头呢喃的结弦并没有在意到这不知道已经响起了多久的敲门声。
紧接着,清脆的一声“咔嚓”!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旁的门把被转过了半圈。木门从外面被打开,因为门打开而制造出的空隙被晨曦的光辉瞬间填满,背对着阳光走近一个人影,那是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——少女。
结弦自然地抬起头,看起来他的眼睛有些浮肿,眼睑只开了一半。这样的目光对上晨曦会觉得格外刺眼。但是结弦竟然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那光的来源,丝毫不觉的有任何不适。脸上的表情由惊讶渐渐转变为了咧着嘴大笑,这是不同于之前那癫狂式的轻笑。而是一种很自然,由心而生的真挚笑容。
“这是因为自己的呢喃而出现的神迹么?”“不,不是这样!” 结弦忽然记起,脑海中还清晰的印着那句:“那个女孩不会死哦。”那么,鬼的话可以当真么?
身着制服的少女有些惊讶,在她的理解的常理中。结弦现在应该还在呼呼大睡,于是已经到嘴边的话仅仅也只是吐出了“结弦”二字。“你怎么了”这是少女后面附上的话,因为结弦的状态看起来明显有些异常。
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,少女眼前一花,脚下便失去了平衡。纤细的身躯发生了意外的前倾。
原来是感受到真实的结弦从床上飞速而下,也不管全身上下仅穿着一条内裤的不雅。将眼前的少女重重的揽入了怀中。
“结音,你回来了。”
“结弦,你...”结音被结弦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瞬间,结音的脸从头红到了耳根。就像熟透的果子,她轻轻的扭动着身躯,但是却惊讶的发现结弦的臂力如此之大,竟完全动弹不了。几次尝试之后,结音也平静了下来。这才发现,原来结弦的身躯一直在颤抖着,不知什么时候肩头传来了湿润的感觉。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无比熟悉的少年为何悲伤,更无法明白结弦有着和她生死重逢的喜悦。但结音还是伸出手轻轻拍打着结弦的后背。用自己尽可能的温柔安慰他的心灵。
许久,结弦的环抱终于变得松懈,结音趁机重重的推开了结弦。慌乱的转动身躯,转而背对结弦。还在发育的胸口不停的起伏,脸蛋上的红霞不仅没有褪去,反而变得更加强烈。
“结弦,穿衣服。”结音用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后吐出了几个字。
“呃,好!好!好!”回过神的结弦意识到尴尬,连连答应。
结弦很自然的抓过床头准备好的衬衫、墨绿色西裤、红色西装外套和一个短短的领带。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口道:“结音呐,待会我帮你梳头发吧。”刚刚结音转身的瞬间,结弦清楚的看到结音手里捏着的发圈和木梳还有她散乱的头发。
“啊!好。”结音回答。
静静的穿完衣服,结弦开始叫过结音准备为她梳头,关于结弦的异常结音也没有再询问。一切都顺利进行。
小木梳的梳齿轻轻划过结音的发丝,杂乱的排布逐渐变得整齐,柔顺。划过发丝的梳齿仿佛也在梳理着结弦的心绪。
“从刚才拿衣服为止,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。就好像经历过一样,包括衣服摆放的位置也是。这熟悉的场景,熟悉的事,一定有着什么联系。等等!”结弦打断了自己的思绪。
他猛然转头,看向墙上的电子时钟。随即恍然大悟。“原来是这样,原来是这样!什么都没有改变,改变的是时间。时间被重置了,也就是说,今天是昨天!”今天是昨天,这存在明显逻辑错误的一句话却成了对此最好的解释。
“原来鬼的意思这样么?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有着什么目的,又有着什么代价呢?”结弦在内心中问着自己。结弦先前的低语曾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,哪怕搭上自己命,也愿意。于是,一切重来了。可这究竟是像鬼的话语那般。是已经决定好的事!还是真的就是结弦以自己的命为代价换来的神迹呢?
不过,怎样都好,因为她还在。
“结弦,好了么。”感受到结弦动作的停顿,结音轻声询问道。
“啊,好了,已经完成了。”一边思索中的结弦不知不觉已经帮结音梳好了头发,并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。但是,令结弦惊讶的是:这个马尾扎的很漂亮,一点也没有歪,就像,就像,真夏那样的。
不管如何,结弦确定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健康的人,但是经过这一夜他还是深刻的明白。这个世界并不完全是自己记忆中熟悉的世界,有着太多的未知,什么都不可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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